耕者有其田，日日是好日

3.

「你們……怎麼進得來？」她明明用了靈力封死紙門，身為付喪神的刀劍男士照理說不可能破壞她的結界進入她的領域。難道說她已經連擔任審神者需要的靈力都不足夠了嗎？

和泉守兼定不解地看著她。「很困難嗎？不過是一扇紙門而已。」

她整張臉瞬間刷白，連雙唇都微微地顫抖著。「啊……果然連靈力也……」

儘管沒有明說，但經常擔任近侍的加州清光、小狐丸和初始刀陸奧守吉行都明白，自家審神者不僅不安於自身的現狀，對於擔任審神者一職更是毫無自信。加州清光衝上前對她喊道：「主人，請不要如此貶低自己，一定是和泉守兼定用了什麼邪門歪道的方法……」

「我可沒有喔，普通的拉開紙門而已。」
「和泉守殿下您就少說兩句……」

「我說啊……」大聲地打斷小狐丸的碎唸，和泉守兼定歪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一副快哭出來的少女。「我是不知道妳在煩惱什麼、擔心什麼，但如果身為我們的使用者沒擁有堅強的心靈，可是會被我們砍傷的喔？」他伸出手捏起對方的下顎，不出所料的小巧細嫩。「何況……審神者否定自己的存在，那被審神者所使用的我們，又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呢？」

「你們是附喪神，即使沒有我也是確實存在的。」
「誰跟妳說的？」
「近之助。」

和泉守兼定疑惑地看了初始刀陸奧守吉行一眼，後者聳聳肩回道：「是隻神狐，我也不清楚牠的來歷，好像說過審神者是會更替的樣子。」

「喔喔，原來審神者是可以更換的啊？」和泉守兼定放開了她，戲謔地笑道：「太好了，刀也是會選擇主人的，既然我們主人不願意繼續擔任審神者，那麼我們就換個審神者好了。」

「等等！和泉守兼定你到底在說什麼？」這下加州清光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怒意，拔刀對著和泉守兼定。「收回你無禮的話語！向主人道歉！」

其後趕來的刀劍男士們，幾個性子較為急躁剛烈的也向和泉守兼定亮出刀刃。

「妳看！大家對妳忠心耿耿呢？所以妳到底怎麼想的？妳不說出來我們永遠都不知道喔？」

陸奧守吉行也抽出刀身，似乎也無法再忍受和泉守兼定的言行。

從沒見過刀劍男士們彼此劍拔弩張的情形，她愣住了。

「話說回來，如果妳不擔任審神者，妳要去哪裡？」見她依舊緊閉雙唇不語，和泉守兼定也不在意陸奧守吉行貼到他頸子上的利刃，繼續旁若無人下著猛藥：「既沒辦法回到原本的地方，又不知道前進的方向，然而眼前就有如此珍惜著妳的歸處，為什麼妳的目光無法看著我們呢？」

聞言，她抬了起頭，泛著淚水的雙眼閃閃動人。這時房內的眾人才意識到，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審神者完整的臉龐。

「我……對不起大家，一直用冷淡的態度對待你們……」她伏下身，深深地向眾刀劍男士們行禮，這反而讓眾人吃驚得連刀柄都握不住。

「主人！請不要這樣！」
「我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，都是和泉守兼定不好！」

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長谷部也耐不住性子，衝到她的跟前扶起她的身子。「請別這樣，主人要如何對待我們都是您的喜好，請別在意和泉守所說的，照您的方式就很好了。」

聽到長谷部的話，眾人間幾個和他私下較為要好的翻了翻白眼。每天抱怨審神者過於冷漠、有距離感的不知道是誰來著……。

「主人……還喜歡我們嗎？」粟田口家的孩子也湊上來問著，「不要說沒有主人也沒關係這種話，我們聽了會很傷心的。」
短刀們的會心一擊！眾人一瞬地同時想著。

「喜、喜歡喔。」她淡淡地笑了出來，反而讓幾個孩子驚訝地瞪大雙眼。

「那、那我呢？」一直很關注自己是否受到喜愛的加州清光也趕緊問道。

「清光也喜歡喔。」
「真的嗎？」

「她沒說謊，房間那疊書籍都是跟我們有關的書吧？如果不喜歡的話，也不會特別研究。」和泉守兼定淡淡地開口說道：「剛一進來就注意到了。」

「真的耶……連紀錄我們前主人生平的書籍都有。」
「當家大人每晚都在苦讀喔。有些書還是用古文字寫的，小狐我每晚陪著當家大人讀也是不輕鬆呢。」

原來審神者私人時間閉門獨處都是在閱讀這些書籍嗎？眾人驚訝無語。

「主人不要讀啦！直接問我們就好啦！」雖然年紀已有千歲，今劍仍像個孩子般蹦跳到她的身邊，一把抱起她的手臂撒嬌道：「偶爾陪我們玩玩啦！拋下我們一個人讀書感覺多寂寞啊！」

「好的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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